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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依凡等 | 中间品贸易自由化与制造业企业福利损失：基于有效市场势力的视角
点击封面立即订购 | 2023年
作 者 刘依凡 杨继军 于津平
内容提要 鉴于中间品市场势力会对社会福利损失产生成倍放大效应，本文从中间品贸易自由化视角，基于有效市场势力探究中间品关税减让对制造业企业福利损失的影响。研究发现：中间品贸易自由化显著降低了制造业企业的福利损失，由于存在寡头之间相互牵制、小企业“渔翁得利”的博弈情形，抑制作用随着市场份额的降低而增大。机制检验表明：中间品贸易自由化通过推动市场发育度、缓解要素扭曲两个渠道加强技术竞争效应和成本节约效应来降低福利损失。此外，本文还发现中间品贸易自由化对高垄断力企业的福利损失抑制作用大于低垄断力企业，对非高技术行业和资本密集型企业的影响显著，但对高技术行业和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影响不显著。因此，应当基于市场结构和市场势力双重视角考察福利损失，市场竞争具有重要性，中间品贸易自由化对推动市场发育度和提升资源配置效率起到关键作用。
关键词 中间品贸易自由化 有效市场势力 企业福利损失
作者简介
刘依凡，南京大学商学院博士研究生，210093；
杨继军，南京财经大学财政与税务学院教授，210023；
于津平，南京大学商学院教授，210093。
刊 期 《财贸经济》2023年第9期
一、研究心得体会福利损失与垄断势力的科学估算是产业组织领域的基础性问题，现有研究主要存在两方面不足：一是从市场势力或市场份额单一维度讨论企业的垄断能力，并以此为基准刻画福利损失，显然与实际不符，并且当前尚未形成较为标准的福利损失测度模型；二是现有文献大多从最终品市场讨论垄断势力下的福利损失进而忽视了中间品市场势力对福利损失产生的成倍放大效应。在贸易自由化的大背景下，本文基于中间品视角，借助有效市场势力指标，探究了中间品贸易自由化对我国制造业企业福利损失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研究的主要难点在于，一是详细推导企业层面福利损失的测度模型并借助中国制造业企业数据进行估算。该测度模型源于Harberger（1954）建立的衡量市场垄断程度的社会成本模型，以往研究并未引入有效市场势力，因而估算结果可能存在偏误。为此，本文将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融入DLW模型，并从有效市场势力角度归纳出制造业企业层面福利损失的测度模型及估算方法。二是实证数据的反复清理与匹配需要耗费大量精力。本文主要使用了两套数据：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和WITS数据库中的关税数据，工企数据的前期清理、行业代码校准、指标测度和关税数据的处理、行业代码转换以及后期两数据库之间的匹配，均需占用大量时间且存在一定难度。论文外审时，两位审稿专家分别从指标构建、理论假说、实证策略、计量方法、文章表达等多个角度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作者在修改稿件的过程中，受益匪浅，再次感谢两位审稿专家为本文倾注的心血。此外，还要特别感谢中山大学岭南学院的郜栋玺博士对本文异质分析部分提出的宝贵建议。二、研究主要内容福利损失的来源具有多元化特征，对于中国制造业而言，上游中间品行业的垄断势力是产生福利成本的重要因素。自中国加入WTO以来，中间品进口规模由2001年的794亿美元上升至2019年的4084亿美元，中间品进口关税的加权平均数由12.66%下挫至2.94%，降幅高达76.78%。当前，我国制造业下游行业已基本实现自由竞争，上游行业虽然主要以国有经济自然垄断为主，但仍然存在因价格扭曲导致的资源配置效率损失，由于上游垄断会导致社会福利损失的成倍增加，由此需要思考的问题是：中间品贸易自由化是否能够抑制福利损失的持续性扩大？市场结构与市场势力以及企业福利之间是否表现为简单的线性关系？市场结构作为对市场环境的刻画，在中间品贸易自由化影响福利损失的过程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本研究通过融合哈伯格社会成本模型和DLW模型，基于有效市场势力测度了我国制造业企业层面的福利损失，并从中间品视角探究了中间品贸易自由化对制造业企业福利损失的影响。本文研究发现，中间品贸易自由化显著降低了制造业企业的福利损失，由于存在寡头之间相互牵制、小企业“渔翁得利”的博弈情形，抑制作用随着市场份额的降低而增大。机制检验表明，中间品贸易自由化通过推动市场发育度、缓解要素扭曲两个渠道加强技术竞争效应和成本节约效应来降低福利损失。此外，本文还发现，中间品贸易自由化对高垄断力企业福利损失的抑制作用大于低垄断力企业，对非高技术行业和资本密集型企业的影响显著，但对高技术行业和劳动密集型行业影响不显著。实证研究方面，本文借助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和WITS数据库建立微观企业面板，并统一采取GB/T4754-2002作为行业的识别标准。内生性分析时，本文未遵循常规做法，使用工具变量进行分析，而是借助准自然实验排除内生性干扰以验证文章结论的稳健性。异质性分析时，本文通过划分企业实际垄断力、行业性质和要素密集度进行精细化研究，并借助自体抽样（Bootstrap）1000次进行组间系数差异性检验，以保证异质性分析结果的严谨性。本文可能存在的边际贡献在于：首先，归纳总结了当前福利损失估计方法的不足。本文基于DLW模型的两步法，借鉴邓忠奇等（2022）的研究，利用市场势力与市场份额的乘积构建了有效市场势力指标，并将其纳入福利损失测度模型，在一定程度上改进了企业层面的福利损失估算方法。其次，由于中间品市场势力对福利损失存在成倍放大效应，本文从中间品维度识别了贸易自由化对福利损失的抑制性影响，并深入探究了市场结构在其中的调节作用，是基于中间品视角考察微观经济活动（如定价行为、绩效、福利）等相关研究的有益补充。最后，本文将企业实际垄断力划分为高垄断和低垄断两类，并从行业性质、要素密集度多个维度探究异质性，是以往研究较少涉及的。结合文章结论，本文认为以下几点政策涵义值得关注。首先，应当持续高效推进中间品贸易自由化，坚持“以开放促改革”战略，谨防企业垄断势力持续扩大。其次，应当重视进口中间品引发的竞争效应，鼓励企业加大研发投入，深入推进市场化改革，以创新驱动内外经济循环。最后，应当区分企业实际垄断力、行业性质、要素密集度，实施差异化产业管理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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